【深棋白马】少年心事

*是点梗  @杂食蘑菇 
 (够冷吗(心虚))(崩了)(致歉)
 *校园/双向暗恋/齁甜/奇奇怪怪。

1.脏兮兮的篮球还是被轻轻放在了地上。
 别人问他,龚子棋,你在看什么。

“在看云。”龚子棋听见自己有些不稳的呼吸,汗水流下来淹进了眼睛里。

看一朵停在那边树荫下的云吗。温柔而蓬松的,安静又动荡的。

阳光兜头浇了他满脸,烫,无地自容。龚子棋不知道往哪去,他只好装作不经意地远离人群,一点点地靠近那孤零零的灯柱子,他忘了自己刚把背心撩起来擦汗,后腰的皮肉触上被晒得滚烫的金属柱子,“靠”。

于是龚子棋只好站直了身,像无端正经的小白杨。他最近刚理了鬓角,显得更凶,眼睛深处却顷刻柔和地湿润起来。他看着树荫下的长椅,看着那里白色的扬起来的衣角,低下去毛茸茸的发顶,零星的金色光缀在上面,怎么一脑袋的小蝴蝶。

书有这么好看?喂,你怎么还不抬头。
 周深,你怎么还不抬头。

龚子棋低下头,像在掩饰眼里不合常理的柔光。他仿佛借了这块无阴无风的地儿打了个盹,漫长的梦境却淹没了他,无处安放的心悸和柔情淹没了他。

他握紧了手里冻得邦硬又冷得要死的水,感受到身上粘腻的汗水在冷却。

直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干干净净的白鞋子。
 “子棋?”

2.梦醒了。
 龚子棋发觉自己的嘴角无论如何压不下去,只好僵硬地刨刨脑袋短短的头毛:“深深啊。”

周深抱着书,裤子口袋掉出来一截白色的耳机线,他歪头笑弯了眼,笑意像淋了蜂蜜一样:“打完球了呀?”

龚子棋很顺手地帮他把掉出来的那一截线塞回口袋,他垂着眼,自己的耳尖却先羞了大半。

“嗯,深深看见了?”
 周深一脸理所当然,“我就在树下呀,子棋打球真帅!”

龚子棋晕晕乎乎,被云彩一样的欢喜裹了头脑:“喝水吗?”

他递出了在手中握很久的水,又突然惊醒一样急忙忙地补:“我没喝的。”

周深还是笑,接过来:“谢谢子棋。这么说,下次看子棋打球,我还得给你送水呢。”

龚子棋装出可凶的表情,声音却很轻:“那深深可得来。”
 “水可能太冰了,你慢点喝。”

3.龚子棋又想去靠那灯柱子,他好笨,又好羞。没个什么东西靠一靠仿佛就站不住了,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跳一跳。

真丢人。龚子棋唾自己。

周深笑得东倒西歪,往他身上蹭,身上的皂角香气轻轻浅浅直往鼻子里飘。龚子棋默默拿过小孩儿手上那一叠练习,课本杂七杂八的东西,周深凑得近了一定会看见他已经出现裂痕的痞子面孔,藏在被太阳晒得很健康的肤色下面可疑的羞涩。

周深的声音好甜,人也好甜,咕嘟咕嘟地像化了的一大摊奶油蛋糕。龚子棋想不起来太多的比喻,不过他倒是有一回经过窗下看见周深桌上的《小王子》。

周深标注用的笔颜色也浅,在微光下显得温柔而秀丽。
 这可太浪漫了。

龚子棋和他一同走,听他跳脱而活泼地叽里呱啦一大堆话,他没好意思像班里很多同学一样挎着周深,他扣紧了手掌里那一叠书,像握书主人的手,一路挪回教室。

4.龚子棋其实是个不大好相处的男孩子,他自己这么觉得。长相很凶,从小被人说像痞子。不是个乖孩子,也打架,也逃课,可大多数时刻还是呆在教室里写写划划,拿面无表情的脸和冷冷的眼睛看人,要不就在操场上混入人堆里打球,回来后一身湿淋淋的汗。

周深就很不一样,月亮是给很多人看的。
 他也没想过月亮奔他而来。

有一回他躲到天台抽烟,周深不知道为什么也上来了,又是戴着他雷打不动的白色耳机,小声唱着歌。他第一次听,觉得比广播里传来的那个声音好听一万倍。
 像溶溶的月光。

他愣愣的,刚点的烟都忘记抽。周深却以为他心情不好,像个怯生生的小猫仔蹭过来哄他开心。

那天天气不好,天台风很大,他好不容易把烟点起来了,见周深过来又只好把烟按熄了。

周深白色的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,眨眨眼就要变成瘦弱的一朵白色蘑菇飞走一样。他真的有点怕了,抓着周深长长的宽大袖子,却不知道说什么。
 周深蹲下来还是比他矮,凑得那么近,轻轻柔柔的一把声音吻在他鼻尖:“子棋?”
 他的鼻尖又刮蹭到小孩儿蓬松的发顶,熟悉的皂角味像他喉咙口的一颗糖,甜,但有点噎。

龚子棋默默念着,你不要发现,我在吻你的发丝。

他告诉焦急的小孩,没有什么事,我只是出来透口气。
 小孩指指地上的烟头,伸出手掌朝他要。

他不肯给,傻乎乎地护住口袋,急急忙忙说你不可以抽。

周深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,笑得很明媚:“谁说我要抽,龚子棋,你也不许抽。快给我。”

周深又揉揉他短短的发丝,像在为刚才那一巴掌道歉。“我带你看星星,你不要不开心了。”

他点头,掏出口袋里那盒烟当着周深的面丢进天台上面那个破旧的垃圾桶里。

像丢掉他一身的孤独和冷漠一样干脆。

龚子棋讲不清楚,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,少年心事就和星星说吧,月亮不会知道的。

5.后来周深真的和他看过很多次星星。

周深这个调皮的小孩,心血来潮想坐那个矮矮的单杠上看,可他实在是有点不大灵活,翻了好久没坐上去。龚子棋头一回有点冒犯地抱着他将他放了上去,像在搂爱人。
 等他自己也坐上去,发现周深竟然也红了脸。

虽然星星记不得什么样了,但总是不亏的。

有时候龚子棋不上单杠,扯扯裤子就在地上坐下,周深仰着脸看星星,他仰着脸看周深。

他喜欢看周深空中晃动的两条腿,看他干干净净的衣领,看他简洁又温柔的脸部线条。

幸好周深没发现啊,龚子棋用目光吻过他的每一寸。

6.晚自习的铃声响了后龚子棋就窜出了教室,他又有点不自在,从冰柜里拎出来那一瓶看起来就很不符合他,仿佛烫手的山芋。可那是他观察了很久,周深喜欢的。

手里很凉,龚子棋把背包放在身边,突兀地发现了自己衣衫上因为下午打球弄上了灰。

应该不影响发挥。
 他捏紧了那一瓶甜甜的饮料,从口袋里摸出手机。

背后的灯柱终于不烫了。
 可他头顶又冒出了汗,听见自己的心越跳越快。

龚子棋听见自己说:“深深,陪我看星星吧。”

听筒那头又在笑:“龚子棋,你以为我专门陪人看星星啊。”

“我等你。”

“好吧”,龚子棋听见周深笑嘻嘻地叹了口气,“我还真是专门陪龚子棋看星星。”

7.你们懂了吗?

带灰的衣服又有什么关系,龚子棋不仅有星星,还有周深。

——end.
 希望这位小天使和大家都能喜欢。
 月考前有点神经兮兮不知道写出来的东西还能不能看。这么久了大家还愿意在评论区见吗。

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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